她在枝头笑

万事皆难,众生一般苦,何不寻欢

【楼诚衍生】凌院长,你的桃花掉了番外1

关键词:清明  @楼诚深夜60分 

番外1

清明的时候,许一霖忽然说想回家看看。这个家,指的是他生前所在的地方。

凌远想起他这几天频频往图书馆跑,一窝就是一整天,借回来的书也多是地理、县志一类,方才明白过来是为了此事。

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,日子过得平淡但很温馨,他对这样的日子很满足。他们相处得很好,偶尔有争吵也很快和好,“老夫老夫”——凌欢这样评价他们的关系。听起来很贴切,凌远笑笑,但事实上还差了那么一点——他们对彼此的过去知之甚少。

凌远知道许一霖曾经是富家子弟,上过洋学,有过一任妻子,他很喜欢她。许一霖也知道他是凌家的养子,有过不算好的童年经历,和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处过七年,并且那个女人现在是他的下属。更多的,就没有了。他们并非是要对过去避而不谈,只是往事远远没有现在来的重要,偶尔提及,对方不深究,也就轻描淡写的撇过。

许一霖想回去看看,还是和他一起。凌远心里隐隐知道他是想说些什么,便没什么犹豫的点点头。

恰巧最近许乐山又找上门来,他也正想和许一霖谈谈。这个男人近来总作出一副内疚的样子,说什么要补偿他,总来管他的闲事。被他知晓自己和许一霖的关系,说不定又要作出一副慈父样来说教,也难保不会来找麻烦,他得先给一霖打打预防针,如果遇上那个男人尽快躲开才是。

出门时还是天蓝云白的,浅金色的阳光照得人暖暖的,路上却阴了天,开始下起雨来。

雨不大,却绵密得像丝线。

他们将车子停好,共撑着一把黑色大伞,沿着村口灰白色的水泥路慢慢往里走。

真正见到了,许一霖才发现这里真的变了太多太多,甚至连村子的名字都不一样了。

“真难听。”许少爷望着蓝色金属牌上的“建德村”三个大字,十分嫌弃的皱鼻子。“桃花坞可比这好听多了。”

“确实。”凌院长附和道,他的右手揽在许一霖肩上,左手擎着的伞往对方那边斜了斜。

“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?”凌远问道。

“什么?”

凌远微微一笑,“桃花坞里桃花庵,桃花庵下桃花仙。”笑容里带着不可捉摸的深意。

许一霖没察觉,乖乖点头。

下一刻就被凌远勾着脖子亲了一下。

温热的触觉一触即分,快得像是他的错觉。

许一霖呆呆的,略带一丝疑惑的看向凌远,凌院长舔唇微笑,望着他促狭道:“古人诚不欺我。”

许少爷噌的跳离他五步远,通红着脸四处张望,唯恐刚才那幕被人瞧见了。

凌远这老流氓!也不看看地方……

凌远上前几步,将他拉回伞下,又替他拍掉肩上头上的雨水,哄道:“我都看过了,没人。”

没人也不能这样啊……许少爷哼了一声,又被凌远揽住了。

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,原来的老宅子都已经拆掉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四五层高的住房,刷着白色、绿色或者粉色的墙漆,安了雕花玻璃的金属门。

许一霖在原来建着许家宅子的地方站了一会儿,现在的房子主人出门看了他一眼,问他是不是找人,他摇摇头,拉着凌远走开。

在这里,他所熟悉的痕迹都已经被时间抹去了。

这样的情况,他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因此并不觉得太难过,只是难免有些遗憾。

他们又往里走了一段,听到几个小孩子的嬉闹声,似乎是打赌谁能翻过墙。

那院墙高高的,黛瓦灰墙,墙体已经剥落,露出灰黑色的砖块。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,几经斑驳,红色的颜料也变得灰败。

奇特的是,这院墙不是四四方方的,它呈圆形围拢起来,在外面只能看到正屋高翘的屋檐。

桃花坞的围屋只有一座,它被叫做清洁堂,是村子里寡妇们“修身养性”的地方。这是他自小听到的关于围屋的解释。

围屋历史远比许一霖要长久的多,听父辈说,它是在嘉庆年间建的,距今也有两百多年了。

许一霖拉着凌远在围屋不远处选了块干净的地坐下,看着那几个小孩对着高墙跃跃欲试。

“我和你说过吧?”他看向凌远,“我成过亲的。”

凌远点头。

雨已经停了,他收起伞,听许一霖轻轻说道:“她叫夏禾,是个很漂亮很厉害的女人。”就算到了现在,他也依然觉得夏禾很厉害。

“夏家的生意都是夏禾在管理,她从来没出过错。那时候,夏家在她手下已经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了。”夏禾和他就像是生反了性别,她桀骜不驯、精明能干,若是生为男子,又或者没有生在那样的环境里,定然能活出一番风采。

“我和夏禾是指腹为婚的,只是我喜欢她,她却喜欢一个叫榭棠的男人。”他接着道,“夏伯父不同意她和榭棠的事,还对外招婿,我才跟着我爹上门提亲,最后我爹提出将许家的水粉坊当作聘礼,夏家才同意。”

“我爹想让夏禾帮忙打理水粉坊的生意,夏家想要水粉坊,这桩婚姻就像做买卖一样定了下来。”

凌远伸手摸摸许一霖的头发,他顺势依过去,靠在他怀里。

“不过我那时喜欢夏禾,也没觉得有什么。”他笑了一下,道。

“但是夏禾一直不喜欢我,她很伤心,我好几次看到她在偷偷的哭。我就想,如果我死了,她应该就能和榭棠在一起了,那样,一定不会再难过了吧。”

“所以,我就去跳湖了。”初春的风吹过,他往凌远怀里缩了一下。“真冷啊。”

凌远没说话,默默抱紧了他。

“现在想想,我那时候真傻,对吧?”许一霖仰头看凌远,双眼微弯。

凌远低头去亲他眼角,低声道:“你后悔了?”

“嗯,后悔了。”

许一霖的声音轻淼淼的,像山间云雾,飘散进了树林里。“她是我的妻子,我应当让她幸福的。可我死了以后,按我爹的性子,他绝不可能轻易放夏禾走的,更遑论成全她和榭棠了。或许,夏禾也被送进了清洁堂也说不定。”

清洁堂黑褐色的大门被铁链绑住,又安上了一把大铜锁,锁上生了锈。它就像只狰狞的野兽,只要打开门,就会露出血盆大口,吞噬掉进去的每一个女人。

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修身养性的地方,它是监牢,高高的院墙隔绝了这些女人的生命与欲望。

幸好,它很快也会被拆掉了,和这里其他的高宅大院一样。

许一霖站起身,“走吧。”

他始终对夏禾心怀愧疚,时常会想“如果当初没有娶夏禾,她大概会过得更好一点儿吧”,虽然他很清楚,即便他当时竭力阻止,也不会对这桩婚姻的结果有什么改变。这不是他和夏禾的婚姻,而是许家与夏家的买卖。至少,他尝试过,真心的想要为夏禾的幸福做过努力,即便方法有些幼稚和可笑,即便成果可能不那么好。

可是他做过。

路边的桃树发了花,烟粉的花瓣上沾了水珠,很是鲜嫩可爱。

凌远握着许一霖的手塞到自己的口袋里,他们慢慢的往回走。

“凌远。”

“嗯?”

“能够遇到你,我真的很高兴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

“……你是不是有点感动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……那晚上能不能少做两次?”

“嗯……你喊声哥,我就答应你。”

“哥!”

“……在床上喊。”

去死吧,老流氓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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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正文卡开头,又想写60分这个关键词,就有了预算之外的番外,虽然最后还是迟到交货了QAQ

两个人过上没羞没躁日子后,基本就变成这个相处模式,许少爷性格会变得更放得开一些,凌院长......隐晦的耍流氓还是挺在行的吧。应该不太崩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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